黄浦江的浪涛裹胁着刺鼻的铁锈味，如一头愤怒的野兽般拍击着堤岸，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

三辆九四式装甲列车如同钢铁巨兽般冲破江面，掀起的巨浪带着冰冷的水花，狠狠地冲刷着前沿阵地，将其变得一片狼藉。

陆渊伸手抹了把脸上又冷又粘的泥水，手中的战术匕首在掌心快速转动，刀身上反射出的寒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些渗入血管的液态金属，在皮下形成诡异的拓扑纹路，摸上去还带着丝丝凉意。

"陈团长！"他一把拽过浑身湿透、散发着浓烈水汽的军官，两人紧紧背靠在被炮弹掀翻、满是尘土味的沙袋上，"你带三连往杨树浦方向佯攻，把他们的山炮联队引到四号码头。"

"那你的特勤队......"

"看到那些带齿轮纹的头盔了吗？“陆渊用匕首挑开脚边日寇尸体的钢盔，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内侧的菊花齿轮正渗出淡绿色的黏液，那黏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这他妈根本不是昭和十二年的东西。

据我们之前发现的神秘文件记载，这可能是某个神秘组织进行时空错乱实验的产物，将不同时代的武器和神秘元素混在了一起。"

江对岸传来如同金属撕裂般尖锐刺耳的尖啸，佐藤大佐的装甲列车顶部突然裂开蜂窝状炮口，上百枚燃烧弹如流星般在空中织成火网，那炽热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烤得人脸生疼。

四行仓库西墙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飞溅的砖石带着呼啸声划过空气，张情报员的身影如敏捷的猎豹般在砖石间翻滚闪过，他怀里抱着的青铜罗盘正与装甲列车的频率共振出尖锐刺耳的鸣叫，那声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周叔！

带爆破组摸到苏州河岔口！”陆渊用力甩出三枚缴获的九七式手雷，手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紧接着爆炸掀起的烟尘如黑色的幕布般，带着刺鼻的硝烟味，恰好遮住了装甲列车的观测窗。

五十岁的老兵拖着伤腿，每一步都在泥泞的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跃进弹坑。

他腰间绑着的可不是普通炸药，那是从密室罗盘底座拆下来的青铜构件，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川口将军的电子合成音如炸雷般在战场上空响起："支那猪猡，见识昭和铁骑的......"

话音未落，陈团长亲自操刀的迫击炮阵在虹口码头炸开连环火团，二十门金陵兵工厂仿制的82毫米迫击炮同时发出怒吼，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在耳边回荡，炮弹落点精准覆盖日军辎重车队——这是陆渊花三天时间教会他们的"跳弹幕"战术。

“大佐阁下！

支那军主力在突破侧翼！”通讯兵刚摘下耳机，眉心就多了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带着一股腥味。

八百米外废墟间，林小妹双手颤抖着，手中握着的南部手枪还带着人体的温度。

半小时前，她亲手从鬼子尸体上扒下来这把手枪。

装甲列车的炮口开始缓缓转向，陆渊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他将特制的骨哨放在嘴边，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划破了战场的喧嚣。

二十名浑身绑满芦苇、散发着一股潮湿水草味的特勤队员突然从浑水塘浮出，每人嘴里都叼着用棉被改造的燃烧瓶。

这是四行仓库地窖里那批山西老陈醋的妙用——掺了硫磺的液体遇空气即燃。

"八嘎！

后面！"佐藤大佐的军刀劈开浓烟，浓烟带着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首辆装甲列车的底盘已经蹿起蓝火，那蓝色的火焰散发着高温，烤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那些本该防弹的钢板在古法配制的燃烧剂面前脆如薄纸，更可怕的是火焰中飘散的青铜碎屑，如同细小的针芒般，带着一股灼热感，正在装甲表面蚀刻出与四行密室相同的卦象纹路。

川口将军的狂笑突然变成惨叫。

指挥车内的全息沙盘上，代表己方的赤红色光点正在被某种无形力量扭曲成卍字符。

他疯狂撕扯军装，胸口浮现的金属齿轮文身竟与陆渊颈后的时空坐标产生共鸣，整片战场的地磁都在剧烈波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静电的味道。

“就是现在！”陆渊一脚踹开压住电台的尸堆，尸堆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被电弧烧焦的手指在发报键上敲出摩斯电码，那敲击声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江心洲方向突然升起三发绿色信号弹，如璀璨的流星般划过夜空，那是他跟青帮暗桩约定的死战信号。

佐藤大佐的军刀突然脱手飞向半空，刀柄上的菊纹章射出一道激光直指四行仓库顶楼。

砖瓦崩裂处露出半截青铜鼎足，与装甲列车的震动频率形成完美共振。

整个闸北区的玻璃窗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河图洛书的图案，这一神秘图案的出现，使得战场的地磁发生了剧烈变化，干扰了敌军武器装备的正常运作，为我方争取了宝贵的战机。

"小心！"周老兵飞身扑到陆渊的刹那，装甲列车的主炮在百米外炸出直径十米的弹坑，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老兵的左腿齐膝而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但他却用绑腿死死扎住伤口："别管我！

东南角那个暗堡......"

陆渊的瞳孔突然收缩。

在漫天飘落如雪花般的青铜碎屑中，他清晰看见李副官正带人贴着苏州河堤匍匐前进——而他们前方三十米，正是川口联队最凶残的92式重机枪阵地。

李副官的钢盔擦着苏州河堤的水草掠过，水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掌心被碎石划开的伤口在污水里泡得发白，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三十米外九二式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将青石板路犁出火星，那火星带着灼热的温度，他分明看见弹链上那些刻着菊花齿轮的铜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小六子！"他踹了脚身旁的娃娃兵，"你哥是不是在虹口戏班唱武生？"

满脸硝烟的少年愣住半秒，突然咧嘴露出被炸豁的门牙："耍红缨枪能翻七个跟头！"

"那老子今天给你搭戏台！"李副官扯开浸透血水的绷带，三枚缴获的九七式手雷在掌心转得滴溜圆。

二十米外的排污渠突然炸起水柱，七条绑着空罐头盒的麻绳被同时拽动——这是陆渊教他们的"百鬼夜行"疑兵计。

重机枪手慌忙调转枪口的刹那，李副官纵身跃出河堤。

他翻滚的轨迹恰好被燃烧的装甲列车映成扭曲剪影，甩出的手雷在钢板护盾缝隙炸开绚丽烟花，那爆炸声震耳欲聋。

少年兵们学着戏台上的武生旋身突刺，刺刀挑起的不是血花，而是缠着磷粉的布条——那些飘散的光点让整条街道都成了魑魅魍魉的舞台。

"八嘎！

照明灯！"军曹的嘶吼被青铜碎屑割裂成断续杂音。

当三具掷弹筒同时升起白光，他们惊恐地发现十二个浑身涂满河泥、散发着泥土腥味的"水鬼"正顺着机枪巢的散热口往里灌煤油。

李副官踹开机枪护盾时，最后挣扎的鬼子兵胸口还别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边缘的齿轮纹章正在渗出血丝。

"陆长官！"通讯兵嘶哑的喊声混着金属共振传来，“东侧缴获四挺九二式，弹药二十箱！”

陆渊将沾满脑浆的工兵铲插进焦土，焦土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远处四行仓库顶楼突然升起三盏孔明灯，如三颗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这是张情报员用密室里找到的青铜薄片改造的信号器。

当绿光扫过燃烧的装甲列车残骸，那些蚀刻在钢板上的卦象竟开始逆向流转。

"让陈团长的迫击炮换瞬发引信！"他扯过发烫的电台话筒，"覆盖射击坐标：乾三连，坤六断！"

金陵兵工厂的炮弹撞进火海时，整片战场的地磁都在震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

川口将军的指挥车突然爆出三十七颗火星，仪表盘上的玉碎旗无风自燃。

佐藤大佐的军刀在鞘中发出龙吟，刀镡上的菊纹章裂开细缝，露出里面微型罗盘般转动的青铜齿轮。

"八嘎！

这不是支那军的战术！"窗口撕开将官服的立领，胸口齿轮文身正在灼烧皮肉，"电告特高课，确认‘零式阴阳寮’是否启动！"

苏州河突然掀起逆流，林小妹在为周老兵止血时，发现老兵断腿截面的青铜色结晶与不远处缴获的日军弹药箱颜色相似，引起了她的注意。

更诡异的是缴获的日军弹药箱，那些黄铜弹壳内壁的齿轮纹路，分明与四行密室里的青铜鼎足如出一辙。

"陆长官！"张情报员的声音突然在电台炸响，“青帮兄弟截获的密电，两个奇数毒气弹正运往杨树浦码头！”

陆渊的瞳孔映出江面上游弋的阴影，三艘本该1941年才服役的丙型潜艇正浮出水面。

他脖颈后的时空坐标突然滚烫，那些液态金属纹路竟与周老兵腿上的结晶产生共鸣。

当陈团长的迫击炮群开始第二轮齐射时，所有人都看到弹道轨迹在夜空中拼出了半幅河图洛书。

佐藤大佐的装甲列车残骸突然直立而起，崩落的钢板露出内部蜂窝状的青铜骨架。

那些本该被烧成焦炭的驾驶员竟化作金属傀儡，指缝间垂落的不是鲜血，而是闪着荧光的齿轮链条。

川口将军的冷笑通过电子合成音在战场回荡，每个音节都震得国军士兵耳蜗渗血。

“游戏该升级了。”陆渊扯下被电弧烧焦的袖口，露出小臂上自动重组的拓扑纹路。

当李副官带人将九二式机枪架到四行仓库三楼时，月光正好照亮江对岸新出现的五十辆九五式坦克——这些本该三年后才量产的钢铁怪兽，炮管上都缠绕着写满符咒的注连绳。

黄浦江开始涨潮了。